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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，下去。”蘇婉在那頭說，接著對江霧白說，“我不是跟你說。”
江霧白明白的，她肯定是在跟徐淶說。果不其然，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徐淶不爽的聲音，但他似乎還是乖乖地聽話下了床。
“你們最近很和諧。”江霧白說。
“和諧個屁。”說起這個蘇婉都頭疼，在床上是很和諧，但還是那個問題，根本溝通不到一起去，但他們的事情已經曝光，甚至雙方父母已經暗戳戳在提起結婚的事情來。就他們這樣的，怎麽結婚。
不想說這個，蘇婉問：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嗎，怎麽了？”
“就是……”江霧白考慮了一下該怎麽說，“我現在在裴嶼家裏，因為他奶奶這幾天被允許出院，就過來了。”
“明白，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明天，我們要去拍婚紗照。”
蘇婉立刻就疑惑地問；“現在才拍？我還以為早就拍了呢。”
“對吧？”江霧白覺得自己果然沒有想錯。裴嶼肯定是覺得麻煩所以當時沒拍，現在卻又這麽積極主動的樣子，“還有，他家裏有個房間，放滿了衣服，都是我會喜歡的那種衣服，他說覺得會適合我，就買了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蘇婉逐漸開始聽不懂了，“你是說，裴嶼給你買了很多衣服？”
“嗯。”聽到她也詫異的語氣，江霧白松了口氣，看來裴嶼真的奇怪，不是她多想了。
在江霧白放松肩膀的期間，蘇婉給出了一個讓她渾身不自在的答案：
“我懂了，他想假戲真做了。”
江霧白猛然被嗆到，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“餵，你還好吧？”蘇婉擔心地問。
不太好。江霧白持續咳嗽了好一會，其實很快被嗆到的感覺就恢覆了，但也許是不想繼續說下去，所以她又假裝咳了好幾次。
見咳嗽止住，蘇婉又說：“不然的話，無法解釋。但我對他也不了解，要不然，我問問徐淶？”
“不、不用了。”
“為什麽，你不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嗎？”
江霧白又想靠咳嗽來裝傻了。但就因為她沒有馬上給出否定的答覆，那邊已經在呼叫徐淶了。
徐淶聽見蘇婉叫她，重新進了房間，撲到床上，正要抱她，看到她的手機屏幕還在通話中，不爽地問：“還沒打完？”
聽到他的話，江霧白下意識就抱歉地說：“不好意思……”也沒考慮那邊又沒開免提，徐淶聽不見。
“你跟他道什麽歉？”蘇婉一邊這麽跟江霧白說，一邊還以警告的眼神瞪徐淶。
徐淶無話可說，自己根本沒有地位可言。江霧白其人，不僅是他女友的好閨蜜，還是裴嶼的未婚妻，雖然是假的吧，但這雙重身份著實讓他忌憚。
他好像確實是沒資格在她面前用這種語氣說話。
“我問你，”蘇婉認真看著徐淶，“你對裴嶼，有多了解？”
“一點點吧。”徐淶覺得，沒人能了解他。在外人看來，他是和他走得最近的人，但他清楚裴嶼從沒對他敞開過內心。也許他對他的了解，還不如邱夏。
江霧白不想繼續下去了，她真是瘋了才沒在剛才掛斷電話。她現在突然想到，要是問了徐淶，那裴嶼肯定會從徐淶口中知道她問過的事，這麽一來也太尷尬了。
尤其是，萬一裴嶼真的只是隨便買了點衣服，沒有任何意思，那她還試圖去解讀，就顯得更可笑。
“算了，不要問了。”江霧白對著手機急迫地說，“你別問他，聽到沒？”
蘇婉一開始還沒懂，但很快反應了過來，“嗯嗯，知道了。”
江霧白掛了電話。
徐淶莫名其妙地看著蘇婉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怎麽。”蘇婉把手機扔到一邊，當做無事發生。
“問裴嶼做什麽？”
“你知道江霧白現在在他家吧？”看他點了頭，蘇婉繼續說，很自然，“她就想來問問有沒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地方，免得惹到裴嶼了。”
“這樣。”徐淶沒有多疑，畢竟這挺合理的。
蘇婉斜他一眼：“結果你對裴嶼的了解就一點點？怎麽回事，你們不是好朋友嗎？”
徐淶的表情苦澀了幾分，“我倒是想把他當成朋友……”
“但他沒把你當朋友？”看他說不下去，蘇婉補上後面的話。
但徐淶搖頭，說話遲疑又猶豫，“也不是，很難講。”
“你行不行啊？”一開始蘇婉只是隨口一扯扯到這裏，但看他這個樣子，她還真的有點好奇起來。
不了解的人會以為，徐淶和裴嶼是毋庸置疑的朋友，結果在當事人看來並不是？
徐淶眼神一凜，“說誰不行呢？”
“？”蘇婉直接伸手推他湊過來的臉，“別在這打岔啊，我問你正事呢。”
徐淶嘆了一口氣，靠在床頭，說道：“我跟他認識也沒幾年，他回國接手裴氏之後，我才第一次認識他，之前只是聽說。”
“是嗎，我還以為你們早就認識了。”
“他很小的時候就跟他奶奶去了西雙版納住，初中就去了國外，根本沒機會認識。”
蘇婉疑惑地問：“他為什麽要跟奶奶一起生活呢？”
徐淶聳聳肩。
“你也不知道？”蘇婉驚訝，難怪他無法確定他們是朋友，朋友之間哪有這些秘密的，她琢磨了一下，“我有個大膽的猜測，裴嶼……該不會是私生子吧？”
徐淶一臉無語地反駁：“你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吧，沒見過他爸媽嗎？”
“對哈。”蘇婉恍悟，裴嶼完全繼承了他父母的優質外貌基因，一看就知道是他們的孩子，能力也不輸給一手創建了裴氏的父親，智商同樣比肩在劍橋當教授的母親。
“總之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沒跟爸媽待在一起的原因，裴嶼真的是很難親近。”徐淶逐漸打開了話匣子，“搞得我都融入不進我之前的那群兄弟們了。”
“他為什麽不參與進來呢？”
“誰知道呢，跟自閉兒童似的。”
蘇婉看著他，表情有點嫌棄：“但你的那群兄弟們，本來也沒有深交的價值，尤其是蔣家那兩兄弟，一個比一個惡心，一開始我就不知道江霧白她姐怎麽看上的蔣楓。”
“你是不是也在想，你是怎麽看上我的？”
“我根本看不上你謝謝。”
徐淶陷入死一般的沈默。
蘇婉的視線赤裸裸地從上往下掃過：“我頂多看上你的皮囊，身材嘛也還可以……”
“別太過分了啊。”
“受不了就滾。”
徐淶沒滾，要滾也得先一起滾。
房間裏悶得緊，蘇婉自己都不知道，他們是怎麽一邊吵架一邊□□的，只知道結束之後，什麽也不想管了。
但徐淶催著她去洗澡，要她註意好衛生問題，她不起，只想直接睡覺，他就把她抱到浴室，把她煩得想甩他一巴掌。
蘇婉的手軟綿綿的，一點力氣也沒有，完全起不到作用，她只能任他搓圓捏扁，自己生悶氣。
他給她按摩，她直接在浴缸裏睡著了。
醒來的時候蘇婉已經躺在床上，渾身幹爽，非常舒適。她雖然覺得徐淶不讓她馬上睡覺這點很煩，但能在睡著期間被伺候妥當，還是挺爽的。
徐淶還沒睡，靠著床頭在看文件。
蘇婉湊過去問：“你不累哦？”明知故問，她看到他黑眼圈都蔓延開來了。
“誰知道裴嶼發什麽瘋，大半夜非要處理工作。”
說起裴嶼，蘇婉又想起江霧白之前說的事。於是她打聽道：“你說，一個男人給女生買衣服，還買很多，是什麽意思？”
徐淶瞬間警覺：“誰給你買衣服了？”
“不是我，是我的朋友。”
徐淶眼神還在確認她是不是在無中生友，看她確實有點心虛的樣子，試圖刨根問底：“你的哪個朋友？”
“不說算了。”蘇婉煩了，幹脆還側過了身，“跟你說話有夠累的！”
徐淶戳她：“我說還不行嗎。要我說，這男的肯定沒安好心，沒有男的會無緣無故給人買衣服的，根本看不懂女人的衣服好嗎。”
“你確實是看不懂，但你能說所有男人都看不懂嗎？他給我朋友買的那些，我朋友都挺喜歡的。”
“那這還用說嗎，肯定是喜歡啊，了解她的喜好不說，還願意付出時間去挑選。”徐淶說完又戳她，“你確定不是誰在追你吧？名字說出來我幫你查查，看看靠不靠譜。”
“滾。”蘇婉直接踹他一腳，煩得要死。
-
江霧白從浴室進了主臥，看見裴嶼已經半躺在了床上，和昨晚一樣的位置，正拿著iPad一臉專註。她像是怕打擾到他一般，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。
餘光瞥見他還在挑選婚紗。她拉好被子後，他的手靠過來了一些，江霧白一下緊張起來。
“還是選一下吧，畢竟這剩下的六百多天裏，你看到的機會估計也不少。”裴嶼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，但在說到“六百多天”的時候強調了幾分。
他是沒想到，她隨時在心裏計算著合同到期的日子。很難熬是嗎。
江霧白想起蘇婉說“他想假戲真做”，不禁覺得好笑，怎麽可能。
“好吧。”做戲就好好做，江霧白往他那邊挪了挪，在他已經挑選過的基礎上，一件一件地看著。
除非完全側過頭，否則就能看見她的小腦袋，裴嶼喉結動了又動，心情無法平靜下來。
禮服很多，江霧白看得目不暇接，但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，在車上她本來可以睡午覺卻因為奶奶忍住了沒睡，現在已經困得不行。她看著看著，上下眼皮就已經開始在打架了。
他們也不說話，再加上江霧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，頭直接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，沈沈睡了過去。
裴嶼的身子一僵，好半天沒有動彈，直到她的腦袋快要墜下去，他才輕輕給了一個力，讓她穩穩靠在自己肩上。
他低頭看她，只見她已經呼吸均勻地睡著了，垂下來的睫毛讓她看起來十分乖巧。
心臟緊得發疼，裴嶼深呼吸好幾次，才小心翼翼把她手裏的iPad拿過來放到一邊，又以極輕的動作讓她平躺下來。
江霧白的鼻子動了動，裴嶼的手瞬間頓住，確認她沒醒，只是嗅了兩下味道，才安心下來，把被子給她拉好。他看見她嘴角彎了彎，眉頭也徹底舒展開來，看樣子是陷入了什麽甜蜜的夢鄉。
昨天上床之後，燈已經全熄滅了，昏暗之中，他只能感受到床那邊的動靜，和隱約的呼吸聲。
而現在，他可以這樣看著她的睡顏。
就連她白皙的皮膚上細小的絨毛，也是那麽的吸引人，好像能一直看下去也看不膩。
裴嶼突然覺得很危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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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最近很和諧。”江霧白說。
“和諧個屁。”說起這個蘇婉都頭疼，在床上是很和諧，但還是那個問題，根本溝通不到一起去，但他們的事情已經曝光，甚至雙方父母已經暗戳戳在提起結婚的事情來。就他們這樣的，怎麽結婚。
不想說這個，蘇婉問：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嗎，怎麽了？”
“就是……”江霧白考慮了一下該怎麽說，“我現在在裴嶼家裏，因為他奶奶這幾天被允許出院，就過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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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婉立刻就疑惑地問；“現在才拍？我還以為早就拍了呢。”
“對吧？”江霧白覺得自己果然沒有想錯。裴嶼肯定是覺得麻煩所以當時沒拍，現在卻又這麽積極主動的樣子，“還有，他家裏有個房間，放滿了衣服，都是我會喜歡的那種衣服，他說覺得會適合我，就買了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蘇婉逐漸開始聽不懂了，“你是說，裴嶼給你買了很多衣服？”
“嗯。”聽到她也詫異的語氣，江霧白松了口氣，看來裴嶼真的奇怪，不是她多想了。
在江霧白放松肩膀的期間，蘇婉給出了一個讓她渾身不自在的答案：
“我懂了，他想假戲真做了。”
江霧白猛然被嗆到，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“餵，你還好吧？”蘇婉擔心地問。
不太好。江霧白持續咳嗽了好一會，其實很快被嗆到的感覺就恢覆了，但也許是不想繼續說下去，所以她又假裝咳了好幾次。
見咳嗽止住，蘇婉又說：“不然的話，無法解釋。但我對他也不了解，要不然，我問問徐淶？”
“不、不用了。”
“為什麽，你不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嗎？”
江霧白又想靠咳嗽來裝傻了。但就因為她沒有馬上給出否定的答覆，那邊已經在呼叫徐淶了。
徐淶聽見蘇婉叫她，重新進了房間，撲到床上，正要抱她，看到她的手機屏幕還在通話中，不爽地問：“還沒打完？”
聽到他的話，江霧白下意識就抱歉地說：“不好意思……”也沒考慮那邊又沒開免提，徐淶聽不見。
“你跟他道什麽歉？”蘇婉一邊這麽跟江霧白說，一邊還以警告的眼神瞪徐淶。
徐淶無話可說，自己根本沒有地位可言。江霧白其人，不僅是他女友的好閨蜜，還是裴嶼的未婚妻，雖然是假的吧，但這雙重身份著實讓他忌憚。
他好像確實是沒資格在她面前用這種語氣說話。
“我問你，”蘇婉認真看著徐淶，“你對裴嶼，有多了解？”
“一點點吧。”徐淶覺得，沒人能了解他。在外人看來，他是和他走得最近的人，但他清楚裴嶼從沒對他敞開過內心。也許他對他的了解，還不如邱夏。
江霧白不想繼續下去了，她真是瘋了才沒在剛才掛斷電話。她現在突然想到，要是問了徐淶，那裴嶼肯定會從徐淶口中知道她問過的事，這麽一來也太尷尬了。
尤其是，萬一裴嶼真的只是隨便買了點衣服，沒有任何意思，那她還試圖去解讀，就顯得更可笑。
“算了，不要問了。”江霧白對著手機急迫地說，“你別問他，聽到沒？”
蘇婉一開始還沒懂，但很快反應了過來，“嗯嗯，知道了。”
江霧白掛了電話。
徐淶莫名其妙地看著蘇婉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怎麽。”蘇婉把手機扔到一邊，當做無事發生。
“問裴嶼做什麽？”
“你知道江霧白現在在他家吧？”看他點了頭，蘇婉繼續說，很自然，“她就想來問問有沒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地方，免得惹到裴嶼了。”
“這樣。”徐淶沒有多疑，畢竟這挺合理的。
蘇婉斜他一眼：“結果你對裴嶼的了解就一點點？怎麽回事，你們不是好朋友嗎？”
徐淶的表情苦澀了幾分，“我倒是想把他當成朋友……”
“但他沒把你當朋友？”看他說不下去，蘇婉補上後面的話。
但徐淶搖頭，說話遲疑又猶豫，“也不是，很難講。”
“你行不行啊？”一開始蘇婉只是隨口一扯扯到這裏，但看他這個樣子，她還真的有點好奇起來。
不了解的人會以為，徐淶和裴嶼是毋庸置疑的朋友，結果在當事人看來並不是？
徐淶眼神一凜，“說誰不行呢？”
“？”蘇婉直接伸手推他湊過來的臉，“別在這打岔啊，我問你正事呢。”
徐淶嘆了一口氣，靠在床頭，說道：“我跟他認識也沒幾年，他回國接手裴氏之後，我才第一次認識他，之前只是聽說。”
“是嗎，我還以為你們早就認識了。”
“他很小的時候就跟他奶奶去了西雙版納住，初中就去了國外，根本沒機會認識。”
蘇婉疑惑地問：“他為什麽要跟奶奶一起生活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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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不知道？”蘇婉驚訝，難怪他無法確定他們是朋友，朋友之間哪有這些秘密的，她琢磨了一下，“我有個大膽的猜測，裴嶼……該不會是私生子吧？”
徐淶一臉無語地反駁：“你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吧，沒見過他爸媽嗎？”
“對哈。”蘇婉恍悟，裴嶼完全繼承了他父母的優質外貌基因，一看就知道是他們的孩子，能力也不輸給一手創建了裴氏的父親，智商同樣比肩在劍橋當教授的母親。
“總之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沒跟爸媽待在一起的原因，裴嶼真的是很難親近。”徐淶逐漸打開了話匣子，“搞得我都融入不進我之前的那群兄弟們了。”
“他為什麽不參與進來呢？”
“誰知道呢，跟自閉兒童似的。”
蘇婉看著他，表情有點嫌棄：“但你的那群兄弟們，本來也沒有深交的價值，尤其是蔣家那兩兄弟，一個比一個惡心，一開始我就不知道江霧白她姐怎麽看上的蔣楓。”
“你是不是也在想，你是怎麽看上我的？”
“我根本看不上你謝謝。”
徐淶陷入死一般的沈默。
蘇婉的視線赤裸裸地從上往下掃過：“我頂多看上你的皮囊，身材嘛也還可以……”
“別太過分了啊。”
“受不了就滾。”
徐淶沒滾，要滾也得先一起滾。
房間裏悶得緊，蘇婉自己都不知道，他們是怎麽一邊吵架一邊□□的，只知道結束之後，什麽也不想管了。
但徐淶催著她去洗澡，要她註意好衛生問題，她不起，只想直接睡覺，他就把她抱到浴室，把她煩得想甩他一巴掌。
蘇婉的手軟綿綿的，一點力氣也沒有，完全起不到作用，她只能任他搓圓捏扁，自己生悶氣。
他給她按摩，她直接在浴缸裏睡著了。
醒來的時候蘇婉已經躺在床上，渾身幹爽，非常舒適。她雖然覺得徐淶不讓她馬上睡覺這點很煩，但能在睡著期間被伺候妥當，還是挺爽的。
徐淶還沒睡，靠著床頭在看文件。
蘇婉湊過去問：“你不累哦？”明知故問，她看到他黑眼圈都蔓延開來了。
“誰知道裴嶼發什麽瘋，大半夜非要處理工作。”
說起裴嶼，蘇婉又想起江霧白之前說的事。於是她打聽道：“你說，一個男人給女生買衣服，還買很多，是什麽意思？”
徐淶瞬間警覺：“誰給你買衣服了？”
“不是我，是我的朋友。”
徐淶眼神還在確認她是不是在無中生友，看她確實有點心虛的樣子，試圖刨根問底：“你的哪個朋友？”
“不說算了。”蘇婉煩了，幹脆還側過了身，“跟你說話有夠累的！”
徐淶戳她：“我說還不行嗎。要我說，這男的肯定沒安好心，沒有男的會無緣無故給人買衣服的，根本看不懂女人的衣服好嗎。”
“你確實是看不懂，但你能說所有男人都看不懂嗎？他給我朋友買的那些，我朋友都挺喜歡的。”
“那這還用說嗎，肯定是喜歡啊，了解她的喜好不說，還願意付出時間去挑選。”徐淶說完又戳她，“你確定不是誰在追你吧？名字說出來我幫你查查，看看靠不靠譜。”
“滾。”蘇婉直接踹他一腳，煩得要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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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霧白從浴室進了主臥，看見裴嶼已經半躺在了床上，和昨晚一樣的位置，正拿著iPad一臉專註。她像是怕打擾到他一般，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。
餘光瞥見他還在挑選婚紗。她拉好被子後，他的手靠過來了一些，江霧白一下緊張起來。
“還是選一下吧，畢竟這剩下的六百多天裏，你看到的機會估計也不少。”裴嶼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，但在說到“六百多天”的時候強調了幾分。
他是沒想到，她隨時在心裏計算著合同到期的日子。很難熬是嗎。
江霧白想起蘇婉說“他想假戲真做”，不禁覺得好笑，怎麽可能。
“好吧。”做戲就好好做，江霧白往他那邊挪了挪，在他已經挑選過的基礎上，一件一件地看著。
除非完全側過頭，否則就能看見她的小腦袋，裴嶼喉結動了又動，心情無法平靜下來。
禮服很多，江霧白看得目不暇接，但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，在車上她本來可以睡午覺卻因為奶奶忍住了沒睡，現在已經困得不行。她看著看著，上下眼皮就已經開始在打架了。
他們也不說話，再加上江霧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，頭直接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，沈沈睡了過去。
裴嶼的身子一僵，好半天沒有動彈，直到她的腦袋快要墜下去，他才輕輕給了一個力，讓她穩穩靠在自己肩上。
他低頭看她，只見她已經呼吸均勻地睡著了，垂下來的睫毛讓她看起來十分乖巧。
心臟緊得發疼，裴嶼深呼吸好幾次，才小心翼翼把她手裏的iPad拿過來放到一邊，又以極輕的動作讓她平躺下來。
江霧白的鼻子動了動，裴嶼的手瞬間頓住，確認她沒醒，只是嗅了兩下味道，才安心下來，把被子給她拉好。他看見她嘴角彎了彎，眉頭也徹底舒展開來，看樣子是陷入了什麽甜蜜的夢鄉。
昨天上床之後，燈已經全熄滅了，昏暗之中，他只能感受到床那邊的動靜，和隱約的呼吸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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